【快讯】陈满案检察官详述抗诉始末 23年前冤案得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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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杀人放火事件的死缓犯罪者到23年后冤枉平，陈满经历了人生最大的起伏。 这个案件是1979年刑事诉讼法实施以来最高人民检察院第一次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无罪抗诉的案件，在我国法治过程中具有模范意义。 从死缓到无罪，检察机关在陈满案件申诉的背后做了那些实质性的员工吗？ 昨天( 2月17日)央视记者采访了主办此案的最高人民检察院刑事起诉检察院的检察官，详细叙述了该案的重新审视、抗诉的始末。

年4月，陈满事件的诉状向最高人民检察院刑事起诉检察厅提交，二处长杜亚起审查了这份诉讼资料。

杜亚起所在的投诉案件调查两处每年调查一百起不服法院生效的审判投诉案件，安徽省的英生案件等冤案的审查也由他们直接负责。 杜亚起从诉状上第一次看到陈满的名字，职业敏感使他迅速聚焦于资料中反映的问题。 杜亚起对记者说，他首先想到的是书面物证是否真的丢失了，是否真的在一审和二审法庭上出示，这是非常重要的。 其次，除了这些物证，本案还明确了那些证据，特别是被告人曾经做过的有罪供述，他的供述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他的真正性能无法保障。

投诉厅受理陈满投诉后，经过审查认为原审有可能有错误，于去年7月15日决定立案审查。 除了审查文件外，杜亚起等检察官还与海南亲近，接触了包括陈满本人、当时参与案件调查的警察、公诉人等在内的案件的亲历者，自那时以来，该判决生效15年的案件的尘埃封事件已经明确。

回顾事件:陈满当时是怎么犯罪的

陈满为什么被认定为1992年海南海口发生的杀人放火事件的犯人，当年的判决是在什么情况下做出的？

1988年初，刚25岁的陈满离开了老家四川绵竹，和朋友们8个人来到海南省，亲手打造天地。

在异乡租四川老乡的房子生活

从人生的陌生人到建立自己的装饰企业，陈满与很多人交往，辛苦忙碌，但对未来充满期待。 1992年，陈满被介绍给大哥的朋友，认识了四川老乡钟某。 钟某某企业购买了位于海口市上行坂下村109号的房子，钟某来看守。 陈满认识他后，租了这所房子。

住了大约半年后，陈满搬家了。 但是，陈满搬家后不久，1992年12月25日晚上，上行坂下村109日突然发生了火灾。 消防队员发现消防时有人被杀害，立即通知公安机关。 民警在现场找到了员工证。 上面的名字叫陈满，当时警察认为被杀害的人可能是陈满。 陈满的朋友王福军回忆说:“当时警察说陈满可能死了，但去认尸体时，死者不是陈满，而是钟某。”

事件发生两天后，警察认定陈满为犯人

1992年12月28日凌晨，事件发生两天后，警察逮捕了陈满，认定陈满为这起杀人放火事件的犯人。

1993年11月29日，海口市人民检察院以涉嫌陈满故意杀人罪向海口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根据起诉书，12月25日下午19点20分左右，陈满来到上行坂下村109号，利用表的不完备将其杀害，点燃煤气燃烧尸体。

一审:审判中没有出示任何物证

1994年3月23日，海口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开庭审理此案。 陈满的辩护人指出，审判中，完全不出示物证和鉴定资料，可以直接说明陈满是犯人。

同年11月9日，海口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纵火罪判处陈满死刑，缓刑2年执行，判决书这样认定了事件的过程和原因。

经过审理，1992年1月，被告人陈满搬到了海口市上行坂下村109号表所在企业的住宅。 在此期间，陈满以不付房租等理由，与钟某矛盾，表示希望公安机关提交陈满私刻公章，让其他人制作工商执照，同年12月17日陈满离开上坂下村109号房间。 陈满心怀怨恨，起了杀害钟某的恶念。 同年12月25日下午7点左右，陈满得知上行坂下村的地面停电，钟作宽回到四川老家，从宁屯大楼逃到了上行坂下村109日。 看见钟某在客厅喝酒，聊天，随机陈满进屋从厨房拿到菜刀，没准备好表，就朝他的头、脖子、躯干等刀切，表某马上死亡。 接着陈满把厨房的煤气罐搬到钟卧室门口，用打火机点燃尸体。

对此判决，陈满本试图上诉，但不擅长法律，苦于见不到自己的律师，错过了上诉期间，没有上诉。 法院没有向辩护律师发送判决书的复印件。

尽管如此，案件还是进入了二审程序。 原来，这个判决出来后，最初提出异议的不是陈满，而是检察院。 一审判决4天后的11月13日，海口市检察院向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提交了抗诉书，认为海口中院的判决明显过轻，以被告人陈满情状不好，并且擅自推翻供词为由，要求判处陈满死刑。 另一方面，陈满的家人和辩护律师很多人奔走，控诉陈满的冤罪，很多人说明陈满确实没有充分的犯罪证据，强烈要求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判决陈满无罪。

1999年4月15日，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作出终审裁定，驳回抗诉，维持原判。 根据裁定书，“抗诉机关的抗诉理由并不不当，但考虑到本案的具体情况，不得对原审被告陈满立即执行死刑。 ”。

确认证据十个月后提出了抗诉

判决产生法律效力后，陈满亲和陈满始终不服，多次向相关政法机关申诉。 年4月14日，陈满委托代理律师向最高人民检察院提起诉讼。 10个月后，年2月最高检查做出了抗诉的决定，在此期间，最高人民检察院做了那些事业吗？ 他们是怎么审查当年的证据和有罪供述的？

陈满和律师向最高人民检察院起诉的理由第一有三，一是陈满没有犯罪时间，也没有实施被起诉的犯罪，必须宣布陈满无罪第二是原审认定陈满犯罪的证据确实没有达到充分的标准，三是

负责案件审查的最高检察官杜亚起二处长敏锐地观察到陈满案件中物证在被移送给当时检察机关之前丢失的情况，这对包括陈总供述、证人证言等其他证据能否说明陈满有罪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年7月，最高检察官决定立案讨论陈满事件后，杜亚起和同事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来到海南省海口市，在美兰监狱审查陈满。 杜亚起说，我们直接想见原审被告陈满。 这也是我们一直提倡的司法亲历。

这次会面给杜亚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满不仅详细叙述了事件前后的个人活动轨迹，也没有回避与受害者钟某的关系、是否自己刻印章等问题。 杜亚起说:“陈满回答问题时，直接回答。 同时他的声音也很平静，很坚定。 而且，关于借款和私刻公章的问题，除了陈满自己的有罪供述以外，没有任何证据说明他确实私刻的公章。 对这个问题他都能如实回答，这反映了他自己对这些问题都是自己经历过的事件，如实地说自己经历过的事件，他在很多问题上诚实可靠。 ”。

物证留下三个疑点成为了事业证有罪的依据

其次检察院整理了整个案件的证据。 在物证方面，最高检查的重新审视首先有三个疑点，分别关系到陈满就业证、现场重要的物证和犯罪工具。

根据现场验证调查书和法医学检查报告书，现场调查从受害者的遗体口袋里检索了陈满就业证，现场照片上没有这张就业证的照片。 公安机关在补充搜查报告中说，这个员工证丢失了，不能附上卷。 这张就业证是搜查机关确定嫌疑犯的最重要依据。

在这个案件中，丢失的重要物证不止这些。 根据现场的勘查记录和现场的照片，在事件现场的客厅和厨房中，发现并提取了一件血白衬衫、一条黑男性短裤、一张血白卫生纸、血海南日报碎片等物品。 但是，根据公安机关颁发的相关情况证明书，上述物证保管不当，在案件移送审查起诉前丢失，不能与案件一起移送。 杜亚起说:“根据1979年刑法的规定，必须作为确定案的物证在法庭上出示，让被告人识别。 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 他说，因为在审查起诉之前丢失了，所以它也不能成为事件的根据，不能与有罪供述相互支持。 ”。

八次有罪供词存在多个前后矛盾

除了物证方面的问题，在供述方面，最高检查认为陈满供述不稳定，存在有罪供述前后的矛盾、有罪供述和其他证据的矛盾等突出问题。

杜亚起和同事仔细检查了卷子，从陈满被捕到审查案件起诉到在二级法院审理期间，他的供词不承认犯罪，做了有罪供词，供认后，最后经历了全面供认的过程。 其中，他们观察到特别是陈满的8次有罪供述中，对犯罪第一情节的供述，如犯罪场所、犯罪工具、犯罪方法存在多个前后矛盾。

杜亚起说:“比如关于犯罪的地方，他供述最初杀害钟某的是109日的客厅，之后变成了109日的卧室。 关于杀人的具体道具，第一种说法是自己买的小刀，后来变成了铁柄的菜刀，最后变成了木柄的菜刀。 而且关于杀人的具体做法，有第二种说法，首先用纸巾压住受害者，用刀子切或切，最后用刀子直接切。 ”。

除了这些重要事件的情节外，检察官们在这八次有罪供述中发现，事件现场的状况、细节等表现也存在矛盾。 杜亚起对记者说:“从一开始就得到了现场2，000元以上的钱、4，5条金项链，还有女性手表，这是第一个说法。 之后，没有金项链和手表，2000元以上。 之后，变得只拿500元以上，根据情况变成600元以上的说法完全不统一，不一致。 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杜亚起说，这些都是原审文件卷陈满自己供述中存在的矛盾，另外，这些有罪供述和其他文件化证据之间也有很多矛盾。 那么，在检察官看来，这些有罪供述中存在的矛盾点证明了什么问题呢杜亚起说，如果供述的真实性不得到保障，这样的事件就不能达到事实的明确化、证据确凿且充分的说明标准。

经过证据审查的分解，最高检察官认为，根据证据，关于陈满是否有犯罪时间、受害者死亡与陈满之间是否有联系、陈满的有罪供词是否合法真实等，现有证据与原审的结论存在直接矛盾。

突破难题的最高检查最终提出了抗诉

那么，最高检察官的复查意见最终是如何决定抗诉的，其中经过了怎样的法律过程，遇到了怎样的困难呢？

为了使复验结果更公平公正，负责复验的刑事起诉检察厅的员工向最高检查的其他部门征求了充分的意见。 陈满事件是重大、困难、多而复杂的事件，因此根据最高人民检察院刑事抗诉事业的相关规定，提出抗诉需要经检察长同意后提交检察委员会讨论决定。

年2月10日，最高人民检察院就陈满事件向最高人民法院提出抗诉。 “海南省高级法院( 1994 )的琼刑结束第81号刑事裁决书的确定案的证据不可靠，不充分，陈满故意杀人放火的事实不明，证据不足，原审裁定被认定为事实错误，适用法错误。 ”。

最高法启动再审陈满被判无罪

之后，案件由最高人民法院决定开始复审，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指定复审开庭。 年2月1日，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在海南省美兰监狱作出公开判决:陈满无罪，法庭释放。

杜亚起说:“他看起来很兴奋，更高兴。 这明显不同于我第一次见到他。 看到他的笑容时，我打心底里高兴。 通过我们的工作，服刑了20多年的人可以自由地进入社会生活，去笑。 这是我们最想看的。 另一方面，所有申诉人他的冤案在我们处理的所有案件中，他可能微不足道，但让具体的所有申诉人执行，对他来说很重要，提醒我不可忽视。 不管他反映的问题大还是小，我们都要同等关注。 ”。

年春节前，陈满回到了20多年外的老家四川绵竹，一家老人和孩子在这个漫长的团圆之际拍下了一家之福。

复查、抗诉、再审、再审、判决，从陈满的死缓到无罪的困难历史也给了经历过事件的司法人员越来越多的思考。

来源：广州新闻直播